南宮28本研究選取了包含北京地區典型老舊社區的北太平莊街道,以場地實景與虛擬改造場景相結合的方式,分析了居民對IGS的看法、評價及治理意愿,以及影響居民改造偏好、活動偏好及積極-消極感知的多種景觀要素。結果發現,大部分居民對所在社區中的IGS的使用現狀及其優缺點有所了解,且對IGS在社區中的改造有較強的共治意愿;居民對改造后IGS的偏好與場景空間變量顯著相關植物物種豐富度高、樹冠覆蓋率大、游憩型設施完善的綠地更受居民青睞。因此,合理控制植物種類、綠地率,恰當選擇建植方式、設施類型將有效提升居民的積極感知。最后,本文提出了在該研究基礎上展開后續相關研究的可能方向,以期為城市公眾生活環境的優化提供更具針對性的建設依據。
城市綠地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研究表明,居住人口密度、居民的收入及年齡都會導致正式綠地使用情況上的差異[1]~[4]南宮28。例如,低收入居民在移動性和可達性上的劣勢導致他們的日常活動往往集中在居住地附近,同時,他們也更容易受到城市更新過程中空間重構的負面影響[6]。可以發現,當前的正式綠地已經難以滿足日益增長的城市人口多樣化的“便捷需求”與“共享需求”[5],而觸手可及的非正式綠地作為一種新型城市綠色基礎設施,有助于城市實現共建、共治、共享的美好愿景。
除了密集的建筑區域與綠地,城市中還存在一些邊界模糊的地塊,包括閑置用地南宮28、街道邊緣、鐵道周邊綠地等。這類空間具有自發性、流動性和延展性等特點,是一種不確定的“松散空間”(loose spaces)[6]。這種邊緣化的用地在土地所有權、維護、使用、管理和(改造行為的)合法性方面都有含糊不清之處[7],克里斯多夫DD魯普雷希特(Christoph D. D. Rupprecht)和賈森A伯恩(Jason A. Byrne)將其稱為“非正式綠地”[7]。
非正式綠地(informal green space,簡稱IGS),也被稱為“城市野景”(urban wildscapes)或“剩余空間”(leftover spaces)[7],是一種常被忽視的城市自然景觀。根據魯普雷希特和伯恩的定義,IGS “包含任何曾經遭受強烈人為干擾,如今被非殘余的、自發生長的植被占據的空間”[7]。其所有權屬與管理權屬并不一定明確或統一:“它們并未被管理機構或財產所有者正式劃定為用于農業、林業、園藝、休閑或環境保護的空間”土地所有者不會對其中的植被進行任何管理,任何游憩目的的使用都是非正式的和過渡性的[7]。
與正式綠地相比,IGS的優勢主要包括:1)以自發生長的植被為主,更具自然野趣;2)幾乎隨處可見,居民的出行時間和經濟成本較少;3)主要依靠居民自發性維護,維護成本較低。
魯普雷希特和伯恩將IGS分為9種類型:街道邊緣(street verge)、空置或廢棄地塊(lot)、縫隙空間(gap)、鐵道周邊綠地(railway)、棕地(brownfield)、水系周邊綠地(waterside)、結構性空間(structural)、微型綠地(microsite),以及電力線周邊綠地(power line),且同一地塊可能同時從屬于多個類別[8]。
基于中國的老舊社區的用地特征,老舊社區涉及的IGS一般包括街道邊緣、空置或廢棄地塊、縫隙空間、結構性空間、微型綠地,以及電力線
在戰術都市主義的影響下,西方國家對城市IGS的改造策略包括低效空間激活、功能疊加復合、已有功能再生等,都是通過引入適宜的植物和多樣化的設施來實現的(如“快閃”公園、可食性花園)[9]
在中國南宮28,老舊社區的綠地普遍面臨著數量不足、質量不高、建設參與度不高、與人群使用需求不符等問題[10]
,綠地數量提高與品質提升迫在眉睫。而社區中的IGS恰好具備改造為居民日常活動空間的巨大潛力:1)從綠地分布上看,社區公園分布不均衡、服務范圍差異較大,社區中的IGS可以作為社區公園綠地的補充;2)從使用狀態上看,可以在響應居民晾衣、停車等需求的基礎上對社區景觀進行重組和提升;3)從產權性質上看,老舊社區內的房屋產權性質復雜,街道與居委會、責任規劃師、居民都可以共同參與到公共空間改造的過程中來,實現小區管理/治理形式多元化
在已經開展或正在開展的一系列老舊社區改造項目中,IGS不可避免地成為了改造重點之一[12]~[14]
自2016年推行《老舊小區綜合整治工作方案(2017-2020)》至今,北京一直是老舊社區改造的先行城市。因此,筆者在北京老城區中選擇了較為有代表性的北太平莊街道進行調研。這片5.17km2
針對小區現狀的調查結果顯示,絕大多數居民對小區的活動場地并不滿意;近半數居民認為小區內兒童活動場地、健身運動設施,以及老年活動場地不足;除此之外還有鋪地材質不舒適、青年活動場地少,以及遮陽不足等體驗度與舒適性較差的問題。
關于評價與治理意向的問卷調查結果顯示,絕大多數居識到其小區內及周邊存在IGS,并且大多數居民愿意進入IGS進行活動;近半數居民愿意在工作日使用這類空間進行活動,這也體現出IGS在使用時段方面的優勢:公眾一般選擇周末與節假日前往公園等正式綠地進行游憩活動,而IGS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頻率更高。居民們認為存在較多垃圾、空間狹小,以及有安全隱患是IGS的主要問題,其潛在優點主要包括可以進行休閑活動放松心情、離家近,以及不擁擠。
在對IGS的共建共治意愿上來看,更多人愿意通過捐款的方式參與IGS的治理;大多數人愿意每月參加不少于一小時的治理活動,但是當參與治理活動的時間增至每周不少于一小時,居民的意愿有所下降。在治理內容方面,大多數居民愿意參與除草及種植花木的工作、打掃垃圾南宮28、制作長椅和游戲器材等設施等具體的治理活動。
基于字面敘述的改造方案會因為主觀理解上的差異,而對調查結果產生影響,因此研究采用改造方案可視化的手段[16]
魏方,王宇卓,陳魯,劉育君結果表明,隨著植物豐富程度以及冠幅數值的升高,居民的評分也逐漸增高;居民對于綠地率沒有明確的偏向性;在種植方式上,更多居民更偏好行列種植,而最不受歡迎的是花缽種植;而在設施類型上,休憩型設施的平均分最高。可以認為,受訪者偏好于更高的樹冠覆蓋率、更豐富的植物種類,以及更完善的休憩型設施;對于人工化與自然式的植物種植方式,或者是綠地率的偏好則較為模糊。然而,由于種植方式與設施類型這兩類場景涉及到的種類較多,本研究僅選用了幾組代表性場景,且無法避免受訪者對形式、顏色等的個人偏好,故評分也可能會受到影響。
居民積極感知卡方檢驗結果表明,植物豐富度與種植方式的變化對設定的景色優美、特色鮮明等7項積極感知均有顯著影響。而居民消極感知卡方檢驗結果則表明,與積極感知相似,植物豐富度與種植方式變化對應的易被枝條劃傷、蚊蟲叮咬等6項消極感知均有一定差異。
中國城市老舊社區IGS改造的各個階段的難點各不相同:在前期進行改造方案策劃時,需要針對老舊社區人口結構的特殊性南宮28,考慮在IGS改造中增加針對老年人等特定人群的功能。與此同時,也需要注重與外部環境的整體綠地布局相融合;在改造過程中,如何在多方利益相關者之間進行協調也是必須要面對的難題;在后期治理上,由于老舊社區居民參與意識仍有待提升,且缺乏專業治理經驗,因此仍需探索一套合理有效、可行性強的治理方式。
隨著城鎮化進程的推進,針對目前老舊社區的具體問題如公共服務與基礎設施缺項較多或老化嚴重,管理匱乏帶來的機動車和非機動車存放問題,私搭亂建現象嚴重,公共環境狹小且品質較差等IGS作為被忽視的資源,將成為提升景觀品質、提高居民生活質量的重要資源,其改造中的難點問題也有望隨著政策的推進以及居民環境意識的提高而被逐個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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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 土壤生態學前沿講座:Soil microbial community responses to climate extreme